新能源補齊產業鏈應用常態化
風能、光伏能源,過去僅是以新能源的面貌出現,占比不高。近年來,隨著這些新能源的產出及利用產業鏈不斷補齊,廣闊的市場前景正在成為可以深入利用的現實。
在我國風能和光能最富集的地區之一,新疆的風、光能源開發正迎來“井噴期”。如今,行駛在南北疆的高速公路上,空曠的戈壁荒灘上風力發電機森林般成片矗立。新疆發展改革委數據顯示,目前新疆電網總裝機8219萬千瓦,其中風電裝機1835萬千瓦,光伏裝機909萬千瓦,新能源裝機總量和占比皆位居全國前列。
不只是在新疆,從全國各省實際狀況看,光伏的開發利用成熟度最高。光伏產業已成為我國為數不多可以同步參與國際競爭、有望達到國際領先水平的戰略性新興產業,也成為我國產業經濟發展的一張嶄新名片和推動我國能源變革的重要引擎。
目前,我國多晶硅、硅片、電池、組件、逆變器等光伏主要產品產量均連續多年位居全球首位,且在多個領域占比在50%以上。產業化技術不斷突破,多晶硅行業平均綜合電耗已降至70千瓦時/公斤以下,綜合成本已降至6萬元/噸。應用市場也實現快速增長,2017年,我國光伏發電新增裝機達到53.06吉瓦,占全國電源新增發電的裝機39%,連續5年光伏發電新增裝機全球第一;累計裝機130.25吉瓦,連續三年全球第一。
做強做優仍面臨“緊箍咒”
盡管風能、光能發展這些年風生水起,但不可回避的是,一些長期存在的問題束縛了新能源應用潛能的進一步釋放。
首當其沖是棄置問題仍然突出,有的地方棄置率高達一半。受限于電力市場增速放緩、遠離內地用電市場、冬季調峰困難等因素影響,我國中西部地區棄風棄光棄水現象比較普遍。以新疆地區為例,棄風棄光率一度高達50%。發出來的新能源電白白浪費,令人痛心。
長達數年的新能源棄置現象,也暴露出我國清潔能源跨區配置能力上的不足。我國電力負荷中心集中在東部,風能、光能、水能資源卻大量富集于西部,這種逆向分布的現實體現了“西電東送”的必要性。然而,在有的“西電東送”重要輸出省份,水電外送能力嚴重不足,導致網、源建設嚴重脫節。
同時,部分新能源行業仍存在補貼“依賴癥”。隨著光伏裝機快速攀升,補貼缺口持續擴大。
部分企業表示,2017年新建項目的補貼款批下來估計還要等3年。補貼發放的對象看似在光伏電站環節,其實是一環扣一環的,產業鏈出現硅片、組建、工程總承包企業間三角債現象,導致整個產業鏈資金吃緊。
光伏補貼滯后的情況下,綠證提供了代替補貼的市場化可能性,光伏企業可以通過賣出綠證的方式回流資金,但在出售環節也面臨問題。中國能源政策研究院院長林伯強認為,由于綠證只是自愿購買,還未與強制配額相聯系,企業購買綠證是成本凈增加,買綠證之外還要去電網買電,只有極少數的節能環保意識前衛的大公司才會購買。
此外,新能源發展還面臨部分非技術成本壓力。例如,各地對光伏電站應繳納土地使用稅和耕地占用稅征收方式、稅額標準不規范,具體稅額級差大,可調整空間過大。耕地占用稅各地稅務部門有5倍的調整空間,土地使用稅可調整空間有20倍。
而且,部分地方政府自身利益訴求客觀上增加了企業成本。光伏電站建設指標“路條”批準權限下放到地方政府,有的地方借此要求企業在當地投資產業配套項目,額外增加了光伏企業的成本和經營風險。
多管齊下激活新能源市場活力
當前,電力市場供需格局正在發生根本性改變。中國宏觀經濟研究院能源研究所副所長高世憲認為,我國電力供應將進入持續寬松的新階段,電力行業的首要任務應從保供應向調結構、優布局、抓改革等方向轉變。這對作為后起之秀的新能源產業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在一些專家學者看來,新能源產業不能一味求大,統籌規劃布局緊迫性不斷增強。
發展到當下,要強化新能源規劃的引導作用,統籌協調國家規劃和地方規劃、總體規劃和專項規劃,以及各類能源專項規劃。地方更是要明確消納新能源電力比例,確保新能源電力項目與電網同步建設,并對新能源企業設定資質、技術門檻,防止一哄而上,供求失衡。
還要加快電力體制改革,激發市場力量。國家發展改革委經濟體制與管理研究所副所長汪海認為,本輪電改以“三放開、一獨立、三強化”為總體思路,進一步明確了市場化的方向,并且通過六個配套文件多管齊下,構建主體多元、競爭有序的電力交易格局,使市場在電力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同時要求政府在放權給市場后,加快職能轉變,發揮好支持、引導的作用。
加快新能源外輸通道建設,平衡地區間差異很有必要。業內人士認為,“西電東送”從資源配置的角度來看仍然很有必要性,同時也是緩解華北及華東地區大氣污染的有效手段,還可助推新一輪西部大開發,加快西部貧困地區實現資源優勢轉化。
同時要持續改善新能源產業的營商環境,綠色金融優先支持新能源產業。中國光伏行業協會副秘書長劉譯陽建議,針對企業無法控制的非技術性成本,產業環境亟待改善。涉及光伏發電的增值稅退稅、征地占用稅免征、貸款優惠等政策可加緊落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