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2019年國際清潔取暖峰會在陜西西安召開,會上,生態環境部大氣環境管理司副司長吳險峰表示,截至2018年底,京津冀及周邊地區完成散煤治理1000萬戶,其中“煤改氣”580萬戶左右、“煤改電”360萬、集中供熱地熱能替代60萬戶左右。散煤治理是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和改善農村人居環境的重要舉措,也是推動煤炭清潔高效利用的關鍵。
全國散煤消費量約6億噸
散煤是指電力和工業集中燃煤以外的散燒煤,包括小鍋爐和小窯爐燃煤,以及居民生活和服務業分散使用的燃煤等,大多是未經潔凈化處理直接進行燃燒的高硫劣質煤。據清華大學教授張強介紹:“散煤通常是灰分、硫分含量高的劣質煤,燃燒時往往缺少脫硫、脫硝、除塵處理,直燃直排、點多面廣,污染很嚴重,也難以監管。”
據統計,1噸散煤排放的大氣污染是電煤的10~15倍。我國燃煤中約有20%~25%是散煤,每年消耗量達6億~7億噸。其中,民用生活燃煤約為2.34億噸/年,農村生活燃煤2.2億噸/年,占民用生活散煤消費量的94%。民用散煤的消費存在明顯的時空分布特性,消費的高峰是冬季采暖期,且以北方農村地區為主。
2013年以來,隨著大氣污染防治工作的強力推進,散煤治理和北方清潔供暖作為重要的民心和民生工程,被提上了重要日程。近年來,在控煤治霾和國家力推北方清潔供暖的大背景下,這一重要民生工程得到明顯提速。京津冀及其周邊“2+26”大氣污染傳輸通道城市、汾渭平原11城市等重點地區對散煤治理的力度不斷加大,目的是以大氣污染治理為目標、以能源消費轉型為抓手,將散煤綜合治理與北方清潔供暖相結合,把打贏“藍天保衛戰”提升到新的更高層次,把煤炭清潔高效利用作為一項民心工程、民生工程抓好抓實。
農村散煤治理是重中之重
目前,我國的煤炭清潔高效利用在燃煤電廠減排方面已經步入正軌并取得了良好成效,但是散煤的清潔高效利用路徑仍然模糊不清。與燃煤電廠相比,散煤的“散”成為了其治理困難的關鍵所在。
據不完全統計,在我國1.6億戶農村居民家庭中,采取分散采暖模式的約有9300萬戶,其中燃煤采暖約6600萬戶,散煤使用量約2億~3億噸,占到煤炭終端消費量的10%左右。民用采暖炊事爐具保有量約1.2億臺,近80%的居民使用低效爐具,燃用劣質、高硫煙煤。這些劣質散煤直燒低空直排的污染物是達到超凈排放的大型鍋爐等量燃燒后的10~20倍,占到燃煤污染物排放總量的50%以上。當前及今后一個時期,民用散煤燃燒排放,仍是大范圍重污染的重要成因。因此,加強煤炭清潔高效利用和散煤治理工作,對于大氣污染防治、改善生態環境具有重要現實意義。
各地為了治理散煤,管控措施不斷加碼,國家層面對散煤治理尤為重視。2018年6月,國務院出臺的《打贏藍天保衛戰三年行動計劃》為未來3年的散煤治理工作作出了系統性的部署,即2020年采暖季前,在保障能源供應的前提下,京津冀及周邊地區、汾渭平原的平原地區基本完成生活和冬季取暖散煤替代。
散煤治理要與能源革命相結合
散煤治理顯然已經不僅僅是關于散煤的問題。低質低效煤的使用并不符合煤炭清潔高效利用的國家戰略。中國經濟社會理事會秘書長劉未鳴曾感慨:“散煤已經成為我國煤炭清潔高效利用的難點。”可以毫不夸張地說,散煤治理的成敗關系到我國煤炭產業轉型升級的進度。
華北電力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教授羅國亮認為,農村能源清潔開發利用問題既關系到能源發展和環境保護,也關系到農村能源公平。它對農村傳統的能源生產消費方式提出了挑戰,現實要求由“粗放的供給滿足增長過快的需求”,轉變為“由科學的供給滿足合理的需求”,推進能源消費革命是解決這一問題的重要路徑。
對此,國家能源局原副局長吳吟提出,要把散煤治理和推動能源革命、促進煤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結合起來,在理念上有所突破,真正認識到散煤治理的重要意義。要通過優化生產布局、強化現場管理、提高煤炭入洗率等,確保煤炭企業生產加工符合質量標準要求的煤炭產品;通過嚴控煤炭流通環節,推廣使用節能環保爐具等,確保煤炭用戶使用符合煤炭清潔利用標準要求的商品煤和配套爐具產品;通過強化檢測監控、環保設備設施升級改造和聯合執法等,實現燃煤超低排放,達到環保要求。
劉未鳴建議,對于散煤的治理需要政府的宏觀調控與市場運作實現有機結合,明確各自的責任,然后分階段推進。同時,建立健全散煤替代升級的補貼機制,補貼要分析需求,確定補貼的對象和金額。由于散煤使用分散難以管理,要進一步加大執法力度,改進潔凈煤、優質煤的供應方法,嚴控劣質煤的流入。(徐金巾)